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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胡】于无声处〈2〉

OOC是我的,他们是彼此的。



【关于微信通话里不能说的话】

 

1.

 

临近毕业,实习的实习,进组的进组,宿舍楼里的人在外面租房子住的占了半数。

郝富申也是一个多月前才从电影学院的宿舍搬出来,在文创园附近租了间单身公寓。

房子不算多宽敞,但也是应有尽有,五十来平的一居室,对于演员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于大多普通北京在读大学生来说,已经是相当好的条件了。

郝富申洗了个热水澡,换好睡衣窝在床上,睡回笼觉前打算玩一会儿动森,没成想握着手柄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眼花缭乱的梦,梦里胡先煦一会儿哼唱最近他爱听的嘻哈歌曲,一会儿纠着眉头,苦闷着那张肉脸和他说怎么办我又冒了一颗大豆,一会儿对他认真说,郝富申,我们好久没有一块儿下棋了。

郝富申做的都是清醒梦,因为他知道,换做现在,胡先煦没那么多话要和他说。

他是被手机震醒的,郝富申在枕头里挣扎半天才努力睁开眼,真的想骂人来着,谁偏偏这个点儿来扰人清梦。

看清手机屏幕就没脾气了,扰人清梦的人正是梦里边儿那位。

他用手捋顺了头发才接通视频,看到那边那位一接通视频就开始跟个大喇叭似的叭叭叭。

胡先煦对着他嚎,哈喽fellows你干嘛呢你在哪呢!

我跟你说我在录采访呢,你说话注意点儿。

郝富申愣着看他一秒,只说,这鱼还挺好看的。

他是真犯迷糊,刚要进入深睡眠,这人就一通话赶话的冲他跟前儿来。

回过神来才明白,对方这会儿在录采访物料呢。胡先煦这天穿了件白色的卫衣,脑袋上戴了个鲷鱼烧头套,他定睛看了会儿,是真的挺好看的。

什么可爱的东西放在胡先煦身上他都觉着挺合适的。

胡先煦在那边接着说,说你跟我说,让我赶紧追上你,是这样么?

他在这边觉着好笑,原来是因为这个跟他来劲呢,刚要说点什么,视频对话框就显示了【视频通话质量不佳】,再过一秒,直接没网了,他只能给胡先煦直接挂了。

 

2.

 

弄了半天路由器才把网重新连上,郝富申躺回床上,翻着微信,收到工作群里,艺宣给他发的上周的采访demo。

采访的问题还是那些来来回回的车轱辘话题,问他如何看待时光和俞亮的关系。

他虽是刚入圈的新人,也懂得这些问题就是单纯给演员下套,想听的无非就是些暧昧的注解。

可即便熟知套路,但视频里的他满眼真诚,提起时光两个字就目光柔软,眼泛桃花,再说几句竟然还有儿要哽咽的意思。郝富申看了直扶额叹气,只恨他彼时太过年少,不懂得虚与委蛇,谈及重要的人与事,尚不懂遮掩也不愿遮掩,就大大方方的敞开来,让世人都看清心思。

郝富申再看了一会儿采访,自觉脸上滚烫,把视频关了,瞪着天花板,彻底睡不着了。

“下次别说这些傻话了。”郝富申捂着眼睛暗自叹口长气。

他忽然想起来,刚才接通视频那会儿,胡先煦说的头一句话是什么来着。

他说,我在录采访呢,你说话注意点儿。

他什么时候不注意了。

郝富申睡眼惺忪回忆了几秒。

好像还真有。

大概两周前,他刚刚杀青了新剧的那天晚上,他刚从喧闹酒局溜出来透气,就接到胡先煦的视频通话。

他接通视频,就看到胡先煦跟着赵浩闳还有好几个剧组的老熟人对着镜头叫他名字。

他们说他们在簋街吃胡大呢,问他什么时候拍完回北京一块儿胡大啊。

他们明显也喝大了。

郝富申笑着和他们聊了一会儿,最后手机才转回胡先煦手里。

胡先煦嘴里叼着颗毛豆,傻愣愣的冲他乐了一下,可能因为喝了点酒,说话支支吾吾的。

他说,大忙人,哥几个说好久没见着你了,想你了,所以让我给你发个视频,见见你。

郝富申眼神软了下来,对着那边正在吸毛豆的臭小孩,声音忍不住柔软下来,他鬼使神差的问了句。

那你呢,你想我了么?

语气认真得他自己都被吓到了。

被吓到的当然不止是他郝富申,视频那头的胡先煦差点儿被毛豆噎着嗓子。

回过神了,而后对着郝富申皮笑肉不笑的,“那肯定想你啊,哥几个都等着跟你聚呢,回北京记得联系我们哈,先拜拜了哈。”

郝富申看着挂断的视频通话想,得,合着自己又说错话了。


3.

 

再见到胡先煦是大半个月后。

郝富申最近忙着和同学一块儿排毕业大戏,每天就跟驻扎在黑匣子剧场里似的,从早排到晚。没有通告没有外戏没有粉丝和记者的闪光灯对着,只是认真的在学校里边和熟悉的朋友一块儿认真的为毕业做着准备。

他忽然觉得之前的一切好像就只是一场梦一样,就像只是他这个表演系大学生跑到娱乐圈实习了一通,体验了一把逐梦娱乐圈的快乐又跑回BFA的舒适区里当他的老二次元阿宅了。

他和胡先煦的微信聊天记录就停在了那个接通他视频电话的清晨。

郝富申其实不太知道,当下的话,如何去定义他和胡先煦的关系。

他想起上回在微博搜自己名字时看到的一个词儿,前同事,好像用在他和胡先煦身上,真的是特别合适特别妥帖。

他想他们应该是曾经是特别好的朋友吧。

有多好呢,好到他曾经觉着,他真的可以对胡先煦抱有那么点儿不切实际的贪念和肮脏想法。

那又是哪个时间节点,他们俩就不再是朋友了呢。

郝富申细细回想,大脑飞速运转,下了结论,是自个儿太一厢情愿,把胡先煦逼得太紧了,他对胡先煦那点心思,胡先煦个人精能感受不到么?

正是因为感受到了,才躲他成这样。

二十岁,少年意气,不懂收敛,遇上心动的人就毫无保留,只认死理,任他是南墙也撞,是死路也渴望一条路走到黑,只顾着一个劲儿冲着对方掏心掏肺,却忘了问对方,你要我给的这些么。

郝富申想,他从没这么毫无保留的去追一个人,还是个男的,可太舔了。不能这么舔。

于是他也真的没再主动找过胡先煦。

还好毕业大戏是真的让他彻底忙了起来,他每天忙着写人物小传,置景,找人借道具借服装就忙得够呛了。

繁忙的课业于他而言真的是如蒙大赦,他总算不用满脑子都是胡先煦,胡先煦和胡先煦了。

从黑匣子走出来的时候,郝富申在咖啡厅里买了杯热的柚子茶暖手,刚接过柚子茶就收到了胡先煦的微信,有些唐突的问他在哪儿。

郝富申觉着又莫名,又有点儿生气,这人怎么总这样,平时跟陌生人似的,一跳出来就一副他们特熟的样子。

他没想回胡先煦,喝了口柚子茶,坐在咖啡厅里用书包里带着的卸妆湿巾擦脸上带了一天的底妆,手机里开始弹语音。

胡先煦说,你在哪儿啊别装瞎。

胡先煦说,我在西土城这边儿呢。

胡先煦说,我都到你地盘了你不来见我你觉着合适么?

郝富申听了两遍,笃定这人喝酒了。

郝富申打了通电话过去,问那人在哪儿。

“我就跟你学校门口呢,快冻死了真的。”

郝富申冲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就见着那人杵那儿吸溜鼻涕,看见他来了,眉间顣起来,边怒视他边接着吸溜鼻涕。

郝富申走过去,把自己的羊毛围巾套那人脖子上,“你就穿这点啊?你好歹套件羽绒服行么?”

胡先煦瞪着他动也不动,似乎是想骂他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半天才打出一个嗝儿来,胡先煦说,郝富申,你他妈的真没劲,跟我玩儿消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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