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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胡】于无声处 〈9〉

听说有人想看胡先煦大型吃醋现场。

其实不是,是我一直想写这么个事儿,因为我觉着胡先煦就是那种在双人关系里,不论友情爱情,都很追求1V1的投入那种偏执性子。所以他在陷入小郝的感情里之后,领地意识极重的小猪是绝不允许小郝对谁都那么暖的。



【你是端水大师么?】

 

1.

 

北京时间九点整,郝富申已经在四惠东地铁站的候车区后的楼梯上杵了整整半小时。

在第七班八通线进站后,郝富申终于得以跟着汹涌的人群勉强挤进了车厢。

周一早高峰点的北京八通线,让人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就是真像若干条沙丁鱼,被塞进满当当的沙丁鱼罐头里边儿。

每个行色匆匆的赶路人之间都不存在社交距离,郝富申在口罩下深吸一口气,设想过这个点儿有多可怕了,但是真见着这架势了,免不了还是觉着有些窒息。

朋友每回听到郝富申要坐地铁赶去某个工作地点时,总是会问上一句,你是抖M么,找虐去啊这不是。你好歹现在也算个108线了,打个车还心疼啊。

郝富申还真不是心疼这点钱,他是真挺喜欢坐地铁的。

他还记忆犹新大一某堂课上,教他们表演基础理论的老师说过这么一番话,若想要成为一个好的演员,首先你要真的去生活,去观察生活,感受生活,了解生活的本质再热爱生活。

从那堂课开始郝富申就试着让自己换了一个角度去感受身边的世界,他称这叫窥探世界的过程。他会夏天租一辆共享单车满大街小巷在胡同里穿行,也会选择在出行高峰期钻进地铁站里,去观察每一个行人的姿态和一座城市的流转的节奏。

郝富申边四周看着,边掏出在大衣兜里震了半天的手机,是胡先煦打过来的三通未接视频电话。

刚才顾着挤进地铁里来,一直没看手机,手机那头的小狐狸像是被晾得久了,连着发了好几个裂开的微信表情过来刷他的屏。

郝富申转了个身,侧靠在门上一会儿,左手飞快的打字回过去,【起床啦,我刚才在挤地铁呢,没看手机。】

那边很快就回了消息。

【哥,太顶了,早高峰坐地铁,这种行为是真的顶,换我我死也不这个点儿坐地铁啊!】

【我有工作来这边,打车也会堵啊。】

【你在哪儿呢?】

郝富申没来得及看清楚地址,随手就给胡先煦发过去一个定位。

【?你在传媒大学干嘛呢】

【不是,是现在到了传媒大学站,我待会去双桥那边一个配音棚,今儿那个之前杀青的新剧要补录一部分配音。】边打字像又想到什么似的,郝富申又接着补充,【昨儿晚上才临时通知我的,所以答应今天要陪你桌游没法去了,你乖乖的。】

胡先煦那边发了个尼克杨的黑人问号表情过来,问他什么叫我乖乖的。

郝富申边下地铁边看着那个表情乐出来,把手机凑近唇边,缓缓开口,声音温柔得要滴出水来,“就是你乖乖的啊,我今天没法陪你玩儿,你白天好好上课,想打桌游下午自己约同学去呗。”

发完这条语音过去,胡先煦那边半天没回消息,直到郝富申刷了APP出了地铁闸口,才听到胡先煦发了一条五秒的语音过来。

郝富申拿起手机凑近耳边,地铁站外的北风从脸颊呼啸过去时,听到臭小孩在耳边软软的骂骂咧咧。

“腻死了腻死了腻死了你!”

 

2.

 

郝富申赶到录音棚的时候,已经看到配音老师和徐若晗坐在棚里里了。

徐若晗看到他立刻站了起来,隔着玻璃和他挥手示意。

郝富申脱下大衣挂好在凳子上,急忙把嘴里含着的那颗喉糖给嚼碎吞了,直到配音老师摘下耳机走出棚来,他才忙不迭迎上去,微微鞠了鞠身子,“老师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配音老师喝了口水壶里的温白开,拍了拍他肩膀安慰,“没事儿我们也没开始呢,刚才和小徐在里边调整声卡。”

徐若晗也从录音棚里探出个脑袋来,冲他笑着问,“小郝,我刚才看到你朋友圈了,地铁站那人也太恐怖了吧,你还好么?”

“我不太好,八通线太恐怖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吐槽说十号线很吓人了,北京的地铁总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徐若晗是郝富申新剧的女主角,新剧是一部电竞言情剧,这部剧郝富申演的女主角的竹马男二。剧里他和徐若晗的对手戏不少,再加上徐若晗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郝富申亲师姐。BFA17级动画学院的,俩人又都是老二次元了,所以拍完这部剧下来,郝富申和这位刚毕业的小师姐,自然而然就成了相处还挺融洽的朋友圈点赞之交。

郝富申双手接过配音导演递过来的剧本,翻出包里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给胡先煦发了条语音,“我先进棚啦,里边不好带手机,我怕待会儿有电流声串音,录好了联系你。”

发完语音抬起头就看到配音老师和徐若晗都看戏般盯着他,徐若晗一脸八卦,“小郝,好男人啊,事事都先和女朋友报备。”

郝富申脸一红,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发语音的语气有多温软暧昧,他摆手想要试图解释一下,却觉着好像不管怎么解释都挺苍白无力的。

因为就刚才那个语气,他都不敢回过头去点开那几秒来听,被人误认为和对象说话,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胡先煦发过来一个瘪嘴猪猪包表情,【双桥有啥录音棚啊,我都不知道,你给我发个定位我看看。】

郝富申看到消息,发了个定位进去,就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钻进录音棚里了。

郝富申边翻着剧本边用蓝色水性笔把自己的词儿圈起来,听见徐若晗歪着头靠近他问,“啧啧小郝你这动作够快的哈,明明上个月杀青还说自己的单身狗!现在怎么就那么浓情蜜意了。”

郝富申无奈的摇头,他说师姐我说不是你信么。

“我肯定不信啊,从你今天来我看你都和上个月见你不一样了,周身散发的气息都不同。”

“什么气息啊?”

徐若晗打量着郝富申,接着用气声说,“深陷恋爱中的男人才会有的气息,又酸又臭又腻歪。”

郝富申觉着好笑,可心脏想起某个臭小孩的肉肉脸庞来又不免陷落般柔软了一下,他赶忙说,“师姐你快别埋汰我了,我也指着早日脱单,但是现在真还没有。”

配音老师走过来敲了敲桌子,示意他们俩先把正事儿干了,俩人立刻噤声了,乖乖拿起剧本坐在麦面前老实巴交的顺起词儿来。

当心无旁骛投入工作状态当中时,时间总是流逝得飞快。

郝富申坐在棚里录完这部剧三分之二词儿的时候,发自真心觉着嗓子要冒烟儿了。

配音老师给他们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休息一会儿再继续,郝富申刚想吐槽工作强度有点儿大,就看到坐在旁边的徐若晗面无血色的靠在桌子上闭着眼休息。

郝富申拧着眉毛问她,师姐,你没事儿吧?

徐若晗勉强挣开眼睛,表情有些绝望,“小郝………我肚子疼。”

郝富申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他们不知不觉已经在这儿从十点配到了现在,七个多小时,俩人就一直咕咚咕咚的喝水,含喉糖,中午那会儿好像因为状态不能断,俩人连吃的都没点。

郝富申把耳机挂回去,电容麦也先关了,“师姐你等我会儿,我下楼买点给你买点吃的。”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就急忙拿大衣跑出去了。

配音公司附近的罗森没有特别多的品种,郝富申给自己买了一个三明治一瓶热乌龙茶,看了半天货架,给徐若晗在暖柜里买了一瓶红糖姜茶,还有一个热的金枪鱼饭团。

郝富申怎么着都没想到,上楼回到配音棚的时候,就看着胡先煦裹着他的羽绒服,冻得鼻尖通红的坐在棚外,盯着他问,坐这儿等你半天了,你上哪儿去了啊。

 

3.

 

惦记了一天的人忽然出现在工作的录音棚里,郝富申显得惊喜又有点儿手足无措。

“你怎么过来了啊?”

胡先煦伸手一抹鼻子,“我路过。”

郝富申低头看着他笑,轻声在他耳边说,怎么每次都是路过啊,在你嘴里北京怎么跟我家小区一样大,随便走走咱们俩就能遇着。

胡先煦怀揣不爽,懒得搭理他,盯着郝富申手上的金枪鱼饭团就要伸手去拿。

边伸手边说,小爷我饿死了,啥都没吃呢。

郝富申收回手上的吃的,把自己的三明治递给他,放低音量的哄,“你吃这个,这个饭团我给别人买的。”

“别人?”胡先煦也不接三明治,就这么吊着眼梢抬头看他。

郝富申点了点头,推开录音棚的门儿,敲了敲,对着趴在桌上的徐若晗说,师姐,先出来吃点东西。

胡先煦盯着他的背影,不自在地挠挠屁股,站起来往里看。

徐若晗从录音棚里走出来,看到胡先煦杵在那儿,眼睛亮了一下,笑着和他打招呼,“哈喽!胡先煦是么?我是徐若晗,初次见面哈,你是来看小郝的吧。”

胡先煦也直点头,“你好你好,嗯,我是今天有工作在这儿附近,就路过过来看看郝富申。”

郝富申闻言好笑,心中翻个大白眼,有工作?是谁前两天还给他发课表说这周都没什么工作要在学校按时出勤把学分都修回来的,臭小孩真是张口就来。

郝富申把姜茶和饭团递给徐若晗,“师姐你先吃点热乎的东西,待会儿就好一些了。”

徐若晗接过就兴奋的双手做点赞的动作,“小郝!不愧剧组头号暖男,你也太贴心了吧。”

“应该的应该的。”郝富申不动声色地抬眼看了眼胡先煦,见着胡先煦坐在中间,话也不说,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小猪嘴撅的,都能往上边挂一油瓶了。

“你吃三明治啊,你不是说你没吃东西么。”郝富申推三明治到他跟前。

“现在没那么饿了。”

郝富申叹口气,这臭小孩大老远跑过来,又在跟他拧巴些什么。

徐若晗本就是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意识不到身边坐着一个陷入低气压的小猪崽,边吃饭团还边兴冲冲的和胡先煦说,“小胡,小郝是不是在你们剧组时也是特别暖一人啊。”

胡先煦看了一眼郝富申,慢悠悠的点头,“算是吧,他是挺老好人的。”

“是吧!我们之前拍剧的时候,全剧组女孩儿都觉着小郝简直了,对谁都是又没脾气又有求必应的,小郝你女朋友真幸福。”

郝富申连忙摆手,他是很敏锐的人,这会儿完全意识到当下的氛围真的是哪哪儿都不对劲了,急忙岔开话题,问徐若晗师姐你肚子还疼么,待会儿还能录么,如果身体吃不消我帮你和导演说再约师姐录你那剩余的词儿。

“我没事儿啦,刚才你下去那会儿我自己吃了止痛药,放心吧。”徐若晗吃完桌上的东西,就站起来钻进棚里,“小郝咱们把剩下的尽快弄完吧,你也早点回去,不然小胡要等你多久啊。”

郝富申也跟着站起身来,刚想低头安抚一下,就听见胡先煦冷声冲他说,“我没等人呢,我就坐一会儿,待会儿就回去了。”

郝富申失笑,伸手去捏他软软又有点失温的脸,“我马上就好了,就还有两页词儿了。你等我一会儿,这附近有家好吃的东北烧烤,我录完带你吃肉去。”

 

4.

 

谁知道只有这么两页词儿了,郝富申却频频秃噜嘴,干音一剪再剪,总是进不了状态。

或许因为这是头一回胡先煦就坐在棚外等他,要知道,配音老师也是坐在外边监听着,他坐在录得每一次词儿,胡先煦在外边都能听得清楚,想到这点,郝富申就更是紧张。他不由觉着可乐,平时他对自己的专业素养还是有那么点自信的,唯独碰上胡先煦时,觉着自己就是一青铜学者。

这么一返再返的,录到了差不多七点多,才算是正式把干音录完了。

郝富申急匆匆和师姐老师道谢完,就开始忙不迭的套上大衣,看着缩在一旁的胡先煦,蔫巴巴的,给心疼坏了,这人肠胃一直不好,又没吃东西,每次一不规律饮食就这疼那疼的,郝富申想想就心惊。

郝富申刚要拉上胡先煦离开,就被徐若晗叫住了。

对方拿了一打明信片给他,“拆开看看。”

郝富申在胡先煦的注视下打开那套包装精致的明信片,是一套手绘的明信片,一共6张,画着的都是全彩的Q版楚天,是他在新剧里的角色。

郝富申有点意外,惊喜的看了好一会儿,一张张翻着,“师姐你特地给我画的?”

“对啊,上个月你生日我不是说了有礼物给你嘛,这个其实是我在剧组就有在画了,但是一直没填色,我想着完成了再送给你的,怎么样,楚天,喜欢么?”

郝富申连着用力点了好几下脑袋,他本来就是一ACG宅,对于这种小玩意儿 ,自然是爱不释手,更何况这还是他自己扮演了好几个月的角色Q版。

“你喜欢就好,今天谢谢你的姜茶和饭团啦,我先走啦,下回见,小胡也拜拜啦,你们好好去吃饭吧,肯定饿坏了。”

冲徐若晗挥手告别完,郝富申还杵原地看了一会儿明信片,直到听到耳边有人重重咳了一声,郝富申才回过神来。

“画得不错啊。”胡先煦盯着他手里的明信片,开口的声音凉凉的,听不出情绪。

郝富申按下电梯,把明信片小心收好进包里,凑近问他想不想吃烤肉啊。

“我没胃口,也不饿,不吃了。”胡先煦说完这话,肚子就不给面子的咕咕作响起来。

他盯了一眼不争气的肚子,鼻间重重哼了一声,快步走出电梯,没有丝毫要等郝富申的意思。

郝富申连忙跟上去,想要揽住对方的肩,却被推开,那人继续往前劲儿劲儿的走着。

郝富申眉心一跳,直接把人拽进一个路边无人的巷子边,他问他,“不是,你怎么了?”

胡先煦把挂在下巴的口罩拉高,刻意遮住表情似的,眸子却依旧冰凉凉的望着他,“没怎么啊。”

“你又犯什么拧呢?”

“我没犯什么拧。”胡先煦目光游移了会儿,淡淡地问他,“郝富申,你对谁都这样么?”

“哪样?把话说清楚行么?”

胡先煦自暴自弃似的,摘下口罩塞兜儿里,嘲讽一般看他,问,你是端水大师么?

郝富申听完这话,真是要笑出声来,又气又笑地问他,我怎么就端水大师了。

胡先煦依旧是淡淡的,“难道不是么?从我去年认识你开始你就是这样的人。你对谁都很好,对谁都很照顾,对谁都很有礼貌,对谁都是有求必应,你对谁都不会有脾气有情绪,所以我说我觉着你这人挺没劲的,我说什么都真的跟一拳打棉花上似的,你好像永远不会拒绝别人。你好像天生有这种本事,可以把身边所有人都照顾得很妥帖,真的特别厉害。”

郝富申看他脸上挂着冷笑,刺得他心间抽搐般疼一下,也跟着他冷笑起来,“我今天发现你也挺会说话的,我都听不出您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你怎么想都可以。但是说真的,郝富申我觉着你这样挺讨厌的。”胡先煦往后退一步,把脑袋靠在墙上,忽然闭上眼去,接着说道,“你知道么,我其实从来是一个特别自私的人。有些东西,你一旦给我了,我就希望他只是我的,只要我攒住了,我就一星半点都不会分给别人。我说这些话你是不是以为我是针对谁小心眼儿啊,真不是,我不爽你这点很久了,在剧组那会儿就很不爽了。你对谁都温柔周到,你对谁都无微不至,你对谁都呵护备至的样子,我看了不舒服,你让我觉着,你给我的那点好,是你那颗要兼顾所有人情绪的圣父心里匀出来的一点儿好。”

郝富申顿在原地,张了张口,竟一时发不出声音来。

只能听着胡先煦红着眼睛继续犯轴一般的说,“我真的特自私一人,我不要你对谁都这样好。这种感觉让我不觉着自己是被偏爱的那一个啊,我觉着我和他们都一样,我不要都一样。”

郝富申用额头去贴住他额头,这条巷子的路灯还没亮起来,他可以放心的靠近胡先煦,他轻声对胡先煦安抚着,“不是的,你就是不一样的。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胡先煦不信似的,想要搡他,却被郝富申压制住,背靠在墙上动弹不了,臭小孩委屈的抽了抽气,“我觉着我不是。你以前也可以跟别人下一整夜一整夜的棋,也可以为了陪别人对词不睡觉,现在也可以买金枪鱼饭团给别人。”

郝富申用额头又蹭了蹭他毛茸茸的刘海,笑着说,“这不还是在介意今天的事儿么,那人家女孩儿不舒服,我是个男生,照顾照顾怎么了,换你我想你也会的啊。”

胡先煦闷着声说,我是会,可是我就是心里不得劲儿了。

郝富申又好笑又心疼的,去揉他的头发,巴不得把他就这么塞怀里抱紧,“没想到还是个那么爱吃醋的小猪。”

胡先煦不做声了,任郝富申去揉皱他的头发。

咫尺之间,呼吸都缠绕在一起,胡先煦垂着脑袋,听见郝富申郑重其事的缓缓开口对他说。

“你对我而言不可能和别人一样,我对你的好也不可能匀给别人,如果我这样会让你没安全感,患得患失,那我以后一定改。我会更注重分寸一些。以后我只对你好,好么?”

漫长的等待后,听到没安全感的臭小孩,重重的嗯了一声。

 

5.

 

那天晚上他们还是没吃成东北烤肉。

胡先煦说冬至没吃上饺子,想吃饺子了,俩人就在双桥附近找了家东北饺子馆,点了好几盘饺子。

等饺子上来了,胡先煦看着一桌子饺子,像觉着缺了什么似的。

他问郝富申,醋呢?你怎么不去装两盘醋过来。

郝富申玩味的看着他,嘴角一弯,扯出一个有点儿顽劣的笑来,“咱们今晚还需要醋么,这儿醋味是不够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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